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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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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回

回到蕭府後, 蕭嶼還有些事需要安排,他讓沈輕先在梨園歇息,自己去了書房, 將驚蟄也一同叫來書房。這三年之久,他能突然回到祁都, 有些事情沈輕不會說, 那他就得從驚蟄口中問。

書房內陳設保持著原樣, 沒有太大變化,塵起和時七各站一邊, 還沒等蕭嶼問, 驚蟄就已經露怯了, 自責的跪下道:“主子, 驚蟄有罪, 未能護好夫人周全。”

蕭嶼面上平靜,聲音裏卻道不明的陰惻, “何出此言, 輕兒被封景陽召入宮軟禁這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歸其原因都是因為我, 讓她受盡苦楚。”

“驚蟄,我一回來便先找你,是有些事情,我知道從輕兒口中問不出來,你是我的近衛,這三年來也多虧了你在她身邊相護, 我很是感激, 那麽這次我能順利回來,可是你們從中做了什麽?”蕭嶼審視著她, “又或者是用了什麽條件來換?”

驚蟄面露難色,看看塵起又看看時七,猶豫了許久,才赴死一般說出那驚為天人的秘密,她知道自己瞞不住的,“不,不是的,主子,是夫人自己想見您,所以才設計讓皇帝將你召回。“

塵起和時七面面相覷,

時七率先問道:“設計?你是說這都是夫人的計謀?”

驚蟄點頭說,“自從主子北上匈奴戰場,夫人便都謀劃好了,這一年來夫人都在服用一種慢性毒藥,身體每況愈下,不見好轉,是混淆外人視聽,讓朝中大臣以為夫人是因為相思成疾才病入膏肓。”

“是以,皇帝怕夫人身死宮中,給祁都惹來禍患,才同意讓您回來接夫人走的。如此,便沒有理由怪罪朝廷了。”驚蟄挑著重點說了個大概,蕭嶼已經明白八九分。

難怪,可是眼下他該關心的不是誰對誰過,而是沈輕中的毒,他見沈輕時,只覺得她比三年前削瘦了些許,卻看不出有何異樣。

“那她服用的毒藥是你給的,現在可以解了?”

驚蟄為難地撲通跪地,雙眼死死盯著地板,“屬下,屬下解不了。”

蕭嶼眉峰冷峻,像是要吃人,極度地克制自己要爆發的情緒,微微前傾了身子質問道,“什麽叫解不了?”

一時書房內的三人背脊發涼,安靜的屋內能聽到驚蟄的心跳聲。

驚蟄自責裏又帶著懼怕,她早知會有這麽一天,“主子,落回是慢性毒藥,服藥短期內是可以解的,可是夫人體質本就不好,加上服用時間長,藥性入體,餘毒難清,屬下只能開些藥緩解毒發時的疼痛和拖延發作時間。”

說著她擡起頭,額間冒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屬下原先也是不願意給夫人配這藥的,可是夫人她日日去宮墻上等您,屬下見了實在心疼不忍,夫人幾番與我說只要我能配藥出來,她便有法子讓您回都,帶我們回疆北,屬下這才犯下大錯,是驚蟄的錯,主子罰我也是應該的。”

蕭嶼攥緊拳頭,厲聲道:“你明知她將自己置於險境,此事為何不想辦法稟告於我再做打算?”

“主子在匈奴戰場裏與單於廝殺,屬下不敢讓主子憂心,夫人不讓我與任何人說。”

蕭嶼t痛苦地閉上雙眼,再追責也於是無補,只冷冷說,“既然回來了,你便哪也別去,就在府裏研制解藥,一日研制不出來就不許踏出府門半步,時七塵起,你二人暗中去尋訪能解此毒的人,我的輕兒要是有事,這皇宮裏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三人齊聲應道:“屬下領命。”

知道此事的蕭嶼心情沈重,不知如今該以何種心態來面對自己的愛人,他惱她為何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作踐自己,可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他少些牽制而做出的犧牲,他是又自責又惱怒。

他站在梨園裏默了許久,月光灑在他烏發上,雪壓著梨枝,風一吹就散了。他深深嘆口氣才邁著沈重的步子進了屋內。

此時沈輕已讓人備好熱水,偌大的浴池裏熱氣騰騰,霧氣繚繞,比起屋外寒氣裏邊更像是溫泉湯池。

沈輕看到蕭嶼進來,便滿面春風地迎著他,好久了,從未這麽高興過,“阿嶼回來了,祁都這幾日下了好大雪,你從疆北趕回來,定是馬不停蹄的,如今回到自己府裏,驅驅身上的寒氣,好好休息幾日。”

白露將沐浴的用品放置在浴池邊,便退了下去,轉身出去時順手帶上了門。

“知你相思,我便想快些回來見你,”蕭嶼大掌扶在她腰上,“我只恨乘風跑得不夠快,又恨自己沒能早些,或許再早一些……”他的深瞳裏泛著紅,隔著水霧沈輕看不清。

“偏是我,來遲了。”他隱忍著,聲音裏還是能聽出顫,他俯視著那張臉。

“我都明白,到底你回來了,一切安好,我心足已。”沈輕邊說邊給他解著腰帶,褪下外袍。

蕭嶼任憑沈輕擺弄自己,進了浴池後,他背靠著池邊,熱水沒過他的胸膛,多日寒氣和疲憊瞬間煙消雲散,他享受著此刻的舒適,微微仰頭擡起下巴,等著沈輕為他凈臉。

沈輕右手拿著一秉小刀微微蹲下身,左手順勢從蕭嶼那棱角分明的左臉撫摸到下顎,疆北到祁都一路風塵仆仆的回來,多日不修葺,都長出胡茬了。以前他行軍也好,外出也罷,忙起軍務就不曉得收拾自己,每次回來都是沈輕給他刮凈胡渣。

沈輕耐著性子,慢慢條斯理的在他俊冷的輪廓裏精雕細琢般,欣賞也好,凈臉也罷,總之如何都看不夠這張臉。

小半刻鐘後蕭嶼那張幹凈的臉重見日光,他望著沈輕精致小巧的臉,三年間,這張臉絲毫沒有變化,看著也削瘦了些,可是該豐/腴的地方更是豐韻,他眼神中隱忍了一日的欲/望即將要傾巢而出。

沈輕卻好似看不見一般,挑釁道,“三年不見,長淩行軍路上可有體己之人?”

蕭嶼被她挑釁後不但不氣,反倒配合這她玩味戲謔的看著,說,“我夫人姿色天然 ,天下無雙,怎是那些野草閑花能比的,縱有體己的,也入不了我蕭長淩的眼。”

沈輕繼續挑釁道,“那長淩的意思是若遇著有比輕兒更出色的女子向我們疆北王投懷送抱,便入得了眼了?”

蕭嶼聽著她此番言語,再想到她服毒之事,被她激的耐心已無,坐起身子翻身一把抱住沈輕的腰往浴池邊裏落去。沈輕的衣裳被浴池的水驟然浸濕,衣服貼著身體更襯托她腰身纖細,玲瓏的身段顯而易見,凹/凸分明,胸/前豐/挺,奪人心目。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明知故問的蕭嶼便欺身壓上,水霧打著他們面頰,掩著緋紅,“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沈輕被突然起來的拖拽和霸道嚇失了神,雙手緊緊貼著壓上來的人,她楞了楞神茫然問道,“什麽?”

蕭嶼一把將她按在浴池邊,常年征戰練武的他將健碩有力的身體壓著,緊貼著那豐/挺的山峰,進而粗魯霸道的吻著她櫻桃般的紅唇,溫熱而柔軟的感覺吞噬著寂寞難耐的兩人。

他們分離三年,那無人可見的黑夜裏,殊不知想念了彼此千百轉,他再也不用夜夜對著那畫像獨自宣洩感情。

蕭嶼大掌把沈輕的兩只手腕禁錮起放在頭頂,另外一只不自覺的撫摸著她腰部凝玉絲滑的肌膚再順勢而下,沈輕這才自知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唇舌碰撞中,蕭嶼沒給她喘息的機會,那是占有又憐愛的討要,在這浴火灼燒的頃刻間,她用力推開蕭嶼,略顯生氣又帶著一絲柔軟,“蕭嶼!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蕭嶼這才不舍的松了松手,眼中充滿著難以散去的情/欲,見她臉紅心跳呼吸急促的樣子,便再次翻身自己坐在浴池邊,將她抱著坐在自己的腰腹上。

就著這個姿勢,煙霧籠罩著兩個濕透的人顯得格外暧/昧。

他認真有力的說到,“落回。”

沈輕聽到這兩字,怔的一下心裏沈下一顆巨石,此時的她在想應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他的怒氣少一分。

蕭嶼沒給她解釋的時間,繼續逼問:“為何如此不愛惜自己?今日若驚蟄不與我說,你還打算瞞我到幾時?”

沈輕抿著唇,眼神虛焦之間虛無的望著那起伏不斷又結實的胸膛,終是不出聲。

蕭嶼有力的大掌握著她後脖頸讓她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痛苦又憐惜道:“你如此決斷,如今叫我怎麽辦?”

他知曉她不愛辯解,她向來如此,有什麽事都愛藏心裏,即便是對他也很少言語,即使如此,蕭嶼每每都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她的性子蕭嶼再清楚不過了。

而過了良久,雙臂掛在蕭嶼脖頸的沈輕才開口回應著他,“長淩,我知在你疆北舉步維艱,我在祈都幫不了你什麽,卻讓你為此處處掣肘,我不想你因為我受制於人。”

三年,兩個心意相通的人朝朝暮暮不覺得長,可兩人分開的每個日日夜夜都如此難熬。

她像是捧著珠玉一般,撫過他的輪廓,緩緩下滑,沿著線條分明的肌肉,愛憐的看著他:“三年,這張臉,這副軀體,在我腦海裏不斷重現,可是不論我在夜裏如何夢見你,我都始終看不清這張臉,三年實在是太長了,它仿若是我這一生裏最漫長的時間,我在那深宮裏靠著那些屬於你我二人的回憶過活,我都快要記不清你的臉了。”

“我不想就此活在虛無縹緲的夢境裏,我想見你,我想觸碰到真真切切的你。阿嶼,你待我情深,這相思之苦你定也是與我受的這般難熬,朝中局勢難測,誰知哪一天被安一個什麽理由讓你我身首異處,天人永隔,我何不先發制人,此計雖險,可只要賭贏了,勝算就大。”

“你賭贏了。”蕭嶼啞聲說,手掌撫摸著她後背,像是在安撫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輕松開手,坐起身子,整個人受重在蕭嶼的腰上,雙手捧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望著這張棱角分明,好似被精心雕刻過的五官,雖常年征戰廝殺,卻不曾在他臉上看到有一絲被蹉跎的痕跡。她端詳了好一會兒,他也任她看著,眼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寵愛和憐惜。

沈輕仿若釋懷笑了,情深意切說著,“即便最後我不得善終,可我見到了那個始終一腔熱血向我奔來的少年郎,那個會為我雪地疾行,視我如珍寶的蕭長淩,也已然無憾了。”

他入神的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沈輕在回應他那份誠摯的愛,他回以自認為最真摯的承諾,“沈輕,輕兒,我一定,一定會帶你回疆北,找人治好你身上的毒,此後在疆北的日子,我們日日夜夜都要在一起,再也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開了。”

“好,我相信你。以後再也不分開了。”沈輕笑著回應他的承諾,仿佛此刻已是最圓滿的時刻了,他的這番話給足了她十足的安全感,三年,她終於可以釋放自己,不再緊繃著一根弦過活了。

蕭嶼眼中的欲/望早已按耐不住,再無心與她說別的,放在後背的手輕輕將她往自己身上壓,按在在自己胸口處,緊緊貼合著。

緊接著一把覆上她的唇,她也熱烈又主動地回應著,沈輕明顯感覺到他的力度比以前都要大,平常行此事都很溫柔生怕弄疼她的男人今日卻顯得急促又粗魯,讓她有點不適。

但很快又享受著他這樣的占有,從唇,再到耳根脖子,一寸一寸肌膚他都要留下他的痕跡,好像這樣整個人才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泡久了熱浴本就讓人呼吸急促,身體乏力,這讓沈輕被他撩撥得渾身越發酥麻酸軟,她在這池水攪蕩聲裏忍著悶哼,每一聲都像一把火不斷的焦灼刺探著蕭嶼的欲/火。

兩人繾綣了好t長時辰,浴池的水被兩人激烈的動作拍打的池邊陣陣浪聲,屋內的燈火燃著燈芯往下垂,屋外寂靜的好似能聽到裏面的水聲,醜時過兩人方才把這三年的思念短暫地發洩完,他摟著她沈沈入睡,這一覺想必是兩人這三年睡得最安穩踏實的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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